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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桃花債之蛇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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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宋雨墨和張廉生的婚期就快到了,淩霄尋了好幾日花翎,都沒有絲毫她的蹤影,也不知道花翎躲到哪裏去了。

淩霄再一次來到城外的亂葬崗,依舊是一片陰宅,不同的是有多了幾處新墳,正當淩霄打算回去的時候草叢中發出幾聲窸窣的聲音,淩霄轉身一看,削尖的下巴一揚壞笑,原來是青兒出來打牙祭了。

青兒也發現了淩霄,正打算逃跑,就被淩霄抓住提著蛇尾巴,把青兒提到空中說“你家主人哪?我找她有事快帶我去,別耍花招,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話。”

青兒吐著信子對著淩霄點頭,淩霄手一松,青兒就稀稀疏疏的轉進了草從,淩霄跟著她,以它對花翎的忠實度,想著這家夥不會挖個坑讓自己跳吧?

淩霄看著四周嘴角微翹,說什麽來著,難怪罵人都說蛇蠍美人,這條青蛇都成精了吧!

果然把自己帶蛇窩裏來了,一步一小蛇,三步一大蛇,樹枝上掛著一條一條的蛇就像家裏的珠簾晃來晃去,不少蛇滾在一起盤成了蛇球在交尾,嘶嘶聲不絕於耳,簡直看的人頭皮發麻,密集恐懼。

到了蛇窩,青兒爬上最高的巖石,尾巴盤在一起,蛇身高高揚起,對著淩霄吐信子,扭動著身子指揮蛇群,蛇群在青兒的指揮下迅速聚集,將淩霄圍在一起卻遲遲不敢上前,青兒見蛇群只圍不攻,蛇舞的頻率加快,蛇群卻依舊不敢上前。

淩霄神閑氣定的看著這群蛇,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自己怎麽也不會空手就來,再一次地方跌倒一次那是疏忽,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就是傻,抱劍看著青兒焦急的扭動,淩霄說“別扭了,你玩夠了,到我了”

青兒停止扭動,歪著腦袋不解的看著淩霄。

淩霄單腳生力,一越騰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一轉黃色的粉末瞬間在風力下迅速擴散稱一股黃色的煙霧,剛才還活蹦亂跳的蛇群一接觸黃色煙霧全倒了下去,不少已經開始翻白肚了,青兒雖比這些普通蛇好一些,卻也是動彈不得了。

淩霄滿意的拍拍手,在蛇群裏如在自家後花園一般閑庭信步,由於這片山谷常年被這些蛇占據,采藥人難以接近倒是養成了不少有助於修行的草藥,雖算不上什麽頂級的天材地寶,卻也是極其罕見的藥材,有些甚至有助修行。

淩霄看著這一片蛇一會也好不了,正所謂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秉承著雁過拔毛的宗旨,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些藥材。

青兒在巖石上看著淩霄像土匪似的洗劫蛇谷藥材,簡直要吐蛇血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引狼入室,它本來是想甕中捉鱉來著,現在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主人快來救我。

淩霄將上品的藥材全都收走了,還意外的發現,微微皺眉還是收進了隨身空間。

走到最高處的巖石,淩霄單手提起青兒,蛇身被拉的筆直在空中畫圈,發出嗚嗚的響聲。

“不錯嘛,還沒修成人形倒先學會了兵法。”

晃了晃被轉暈的青兒,把它盤起來握在手上,點著他的小腦袋說“好像蛇膽也是一味不錯的藥材,蛇肉羹也是很美味呀!”

說完還故意叭唧了一下嘴。

青兒聽著淩霄的話,頓時蛇身都僵了,這人好可怕,蛇不好吃,我有毒的!

淩霄明顯感覺到青兒蛇身都僵了,一手握著蛇頭,一手握著蛇尾,淩霄玩彈璜似的拉著。

他在等,等花翎自己來找他,本命蠱和她生生相惜,現在她應該已經感覺到青兒出事了。

就在青兒以為自己蛇命休矣的時候,他的救世主來了。

“淩霄,放開青兒。”花翎一個箭步沖進了蛇谷,看著就剩下半口氣的青兒心疼不已。

淩霄看著花翎終於來了,將還剩下半條蛇命的青兒扔給了花翎,花翎心疼的捧著青兒給它餵了藥才緩過來,剛緩過來的青兒立馬蛇身一滑躲到了花翎背後,在她肩上露出一個小蛇頭,吐著舌頭似乎在說什麽。

花翎安撫了青兒,對淩霄說“青兒問你,你用什麽東西一下子就放倒了他那麽多蛇姐蛇妹。”

淩霄跳下假山,把袋子打開,笑的一幅人畜無害說“雄黃。”

頓時花翎和青兒只覺得吐血三升,果然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淩霄收起嬉娛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花翎說“跟我回去,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也問了宋雨墨和張廉生,張廉生退親得到你父親同意也不算欺天地,宋雨墨求的是桃花符,他們是真心相愛,你若不信可以與我回去對峙,他們也答應只要你解開蠱毒,既往不咎,花翎回頭是岸,不值得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做出更不值得的事。”

花翎嘴角冷笑,哼了一聲,絲毫不信說“他們真心相愛,我到要看看蜈蚣子母蠱被激發,他們是要做一對鬼夫妻共赴黃泉,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淩霄你不必找我,他們成婚當日我定回來喝一杯他們的斷頭酒。”

說完花翎對著空中一撒,滿天的紅霧將山谷籠罩,淩霄絲毫看不清花翎在哪裏,等到紅霧散盡花翎已經不知去向,山谷裏的蛇也逐漸有了覆蘇的跡象,此地不易久留。

淩霄走回城,在河邊的樹林裏遇見了師父,快步跑過去。

“師父,你怎麽出來了?”

玉清蘅看著一臉朝氣的淩霄說“見你半日沒回來,便出來看看。”

“師父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這麽擔心我。”淩霄握住玉清蘅衣衫下的手,大拇指在他掌心撫摸,玉清蘅微微感到不適想收回手,卻被淩霄握的死死的,玉清蘅心底嘆息:還說不是小孩子。

“在師父眼裏,你依舊還是個孩子,只要我是你師父一日,便會護著你一日。”玉清衡本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聽話在淩霄耳朵裏卻是另一番的承諾。

河水潺潺,陽光暖暖,金輝在河水的折射下映出耀眼的流光,而最耀眼的卻依舊是他的師父。

師父,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換我來保護你。

師徒兩人便這麽安靜在河邊走著,只有潺潺的流水聲,流入兩人耳中。

回去的路上淩霄將花翎的話告訴了師父。

玉清衡思量一番說“看來至少宋雨墨在成親之前都是安全的,既然花翎不願現身,我們找到她也無濟於事,等著成親那日花翎自己前來。”

淩霄也是這麽想的,回到衙門讓宋大人該做什麽做什麽,成親那日自有結果。

晚上淩霄帶著玉清蘅走門,據說今晚有燈會,玉清蘅性子淡然,本不願去卻拗不過淩霄,只好跟著出去。

人間的熱鬧是常年生活在九重山的玉清蘅難以適應,倒是淩霄很是喜歡,不一會就贏得了不少禮物,只是這個燈謎讓淩霄難住了。

玉清蘅伸手看著走馬燈上的字謎:方圓只在一尺間,各種軸裏畫嬋娟,美人手中東方握,一別西風再一年。

“霄兒喜歡這個燈籠?”

淩霄點頭,他一定要贏這個燈籠。

玉清蘅取下燈籠,淡然的說“美人扇。”

掌燈一拍手,笑嘻嘻的說“恭喜公子,答案便是美人扇。”

掌燈一說完四周一片叫好聲,還要不少女兒家看著心儀的宮燈沒了,微微失落,但看著這麽養眼的一對人又覺得這宮燈在這位白衣公子手中顯得更加好看了。

淩霄這才恍然大悟,方圓只在一尺間,說得是它的大小,各種軸裏畫嬋娟,說得是畫像,美人手中東風握,說得是用途,而一別西風再一年說的事用它的時間,不就是美人扇麽!

玉清蘅將走馬燈給淩霄,淩霄卻搖頭說“本就是想贏來給師父的,這個梨花宮燈才配師父的清雅高潔。”

玉清蘅聽著淩霄的話,頓時覺得喧嘩熱鬧的街市,四周的車水馬龍全都消失了,畫面回到了千年前的蓬萊仙山。

那時候師兄弟都在仙山,天地初開,才剛有了人,萬物之初,就連他們也對著萬物感到好奇,感知只見奇妙。

收到的第一個禮物便是蒼玄送的一樹梨花,“清玄,只有這梨花如學清雅高潔才配得上你。”

自此以後玉清蘅便時常能收到梨花,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可是時間長了這也就成了習慣,千年過去眼前的徒弟和當年的蒼玄長得一模一樣,如今也說了同樣的話,而玉清蘅不喜歡歷史重演。

玉清蘅看著手中精致的梨花宮燈,雖然面色無異,淩霄卻感覺到師父不悅。

“師父?”

玉清蘅毫無征兆的將宮燈仍在地上,轉身拂袖離開花燈會的場所。

淩霄不知道師父怎麽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心裏很難過,這是自己想送給師父的禮物,看著宮燈被師父仍在地上,不顧四周眾人的竊竊私語,慢慢蹲下身撿起燈籠,師父發脾氣比笑來的更少,是自己做錯了什麽?還是說錯了什麽?讓師父發這麽大的脾氣。

將宮燈收入隨身空間,淩霄趕緊去找師父,宮燈的寓意就是等,他會等的,師父。

淩霄在大街上找了很久才追上了玉清蘅,看著師父眼裏帶著失落倍加自責l一定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輕聲試探的說“師父,我們回去吧。”

說完握住師父的手,淩霄第一次感覺師父的手好涼,站到師父身前,將師父另一只手也從衣衫下握著包裹在掌中哈氣,心疼道“師父,你冷嗎?”

玉清蘅看著淩霄,自己這是怎麽了他不是蒼玄,他是霄兒。

難得的對著淩霄微笑說“師父沒事,只是想到一些往事。”

淩霄這才放心說“那就好,過去就過去了,師父不要在想了。”

是嗎?

玉清蘅看著被淩霄裹在掌中的手,便是這雙手當年拉開了滅世弓,射出了銷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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